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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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在北京的朋友總不能天天找她喝酒吧？越往後空閑時期越多，遠在韓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幹的事情，比如工作，又比如練習。
當初著急回中國的是她，現在想跑回韓國的也是她。
她的心態就在深冬一場大雪中突然崩了，沒有特別的原因，沒有人欺負她，也沒有人說她不好，只是突然感覺到了孤獨。
姜莎朗坐在落地窗邊一遍又一遍的翻著自己的通訊錄，學生會的部員們都被排除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部員看見，都裝了三年了，也不差這一次，而且因為太嚴肅，這些跟她也不是朋友。
在她回國後歡迎她的這些小學同學也被排除了，太長時間沒有交集，目前來說還只能算是酒肉朋友，都是他們姜莎朗無法真正敞開心扉。
她想找一個關系不遠不近的，稱得上是朋友，但又不會過多感受她的人。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姜莎朗最終點開了閔玧琪的聯系方式，在深夜時分撥通了閔玧琪的電話。
閔玧琪依舊在便利店兼職，正常是不允許接電話的，但是畢竟是晚上，沒什麽人管，閔玧琪也就接了電話。
“餵？”在韓國大家一起玩玩鬧鬧的時候還沒覺得沒這麽明顯，但是夜晚的電話就特別清晰，姜莎朗覺得他的聲音有點像某種口味的氣泡酒，像是男孩子微醺時發出的聲音。
“你喝酒了？”
“沒有，我在便利店呢，怎麽了。”閔玧琪覺得這句話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說他喝酒了，難道是聲音嗎？之前有人說他的聲音像是喝過酒似的，他自己倒沒覺得，起碼沒像喝醉了一樣。
“那打電話打擾你工作嗎？”不是所有人都像姜莎朗一樣有空閑時間，他們白天需要工作，晚上需要睡覺，如果實在不行姜莎朗另找他人就是了。
“沒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突然想打電話了。”她總不能直接說自己崩了吧？直接示弱的時候還有點不太好意思。
閔玧琪沈默了兩秒鐘，姜莎朗哪裏都不差，就是有時候好像很難跟他們掏心窩子說話，有時候大家本來聊得很高興，突然之間她就沈默了，她也說自己不是不高興，只說話題觸及到她不感興趣的領域而已。
“嗯。”閔玧琪插上了耳機，順便把手機放在圍裙的口袋裏，裝作正常營業的樣子，但是一分鐘過去了，姜莎朗始終沒有說話，閔玧琪如果整理貨架的話，那就徹底聽不見她的聲音，害的閔玧琪差點以為姜莎朗掛了電話。
“還在嗎？”
“在。”之後又是冗長的安靜，中間閔玧琪還接待過幾次來買東西的客人，姜莎朗也只是安靜的聽著，就好像坐在不遠處的泡面桌那裏一樣。
“能換kakao talk嗎，我手機快沒話費了。”閔玧琪知道姜莎朗在國外，跨洋電話總歸是比較貴的，姜莎朗倒是不用擔心，畢竟她有錢，但是他自己就不行了，一邊練習一邊兼職，都讓他的生活不太富裕，甚至是有些拮據。
姜莎朗同意之後本以為要自己打過去才行，結果閔玧琪的kakao電話卻先撥過來了。“為什麽是我呢？”
其實這也把姜莎朗難住了，說是隨便選的吧，自己還稍有取舍，可若是到了非要說出個理由來的時候，她就說不出來了。
“因為……可能是因為你收斂吧。”情感方面他確實是收斂的，如果是其他幾個人的話，弟弟們自然是會湊到她身邊一直安慰她，而幾個哥哥則應該是來開導她，告訴他怎麽走出低落的心情，姜莎朗知道他們都是好意，但是越是有人在她耳邊一直不停的說話，她就越煩。
閔玧琪不一樣，好像把什麽都看淡了似的，這種陪伴的感覺讓姜莎朗很舒服，互相之間打擾和費的心思是最少的，對她來說是投入最小收益最大的方式，在閔玧琪覺得不麻煩的情況下，她自然是會找閔玧琪了。
她需要的是陪伴，不是疏導和開解。
“現在這個時間韓國是不是快到明天了？”民宿墻面上的掛鐘指針已經轉向了數字十一，首爾時間比北京時間要早一個小時，也就是說首爾即將突破零點迎來全新的一天。
“對，還有十五分鐘就要下班了。”來換班的小哥推門進到超市裏，跟閔玧琪點了點頭，到或者後面的員工更衣室換了衣服，還順便叫閔玧琪早點下班。“現又不是十五分鐘了，已經下班了。”
“那要一起吃拉面嗎？吃完了我就掛電話。”她白天買了泡面，但是一直不餓，突如其來的崩潰心情讓她沒有胃口，可現在心情平覆了，饑餓感重新湧上來，不吃不行。
閔玧琪默不作聲，沒太聽懂姜莎朗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聽我吃也行。”聽說閔玧琪最近在節食減肥，開始調整就代表他們離出道不遠，盡管姜莎朗完全不知道閔玧琪那麽瘦為什麽還要減肥，可只要是節食就一定會餓，更別說還要出來打工了，這麽下去肯定身體會受不了，兩個人都餓嗎為什麽不一起吃呢？
姜莎朗又不會告狀。
姜莎朗自顧自地燒起了水，手機就放在燒水壺不遠的地方，閔玧琪聽到了熱水壺運行時的嗡嗡聲，反正早下班15分鐘，那倒不如順便吃個拉面，他確實是有點餓了。
那個來接班的小男生似乎也是練習生，不過具體是哪個公司的就不知道了，似乎公司規模比bighit更小，兩個人也算是有共同語言的人了，盡管他們幾乎一句話沒說過。
閔玧琪用今天的小費，給自己買了一盒泡面，跟那個男生點了點頭，然後把燒好的熱水倒在自己的泡面碗裏。
兩個人的時間距離是今天與明天，地理距離是954千米，時間空間都不同，甚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一起吃了一碗看起來寒酸的泡面。
“我吃完了。”其實姜莎朗吃到一半就吃不動了，但是電話那頭似乎聽不見咀嚼的聲音了，便如是說了。
閔玧琪也把剩的泡面包裝扔進了垃圾桶，換班的收銀小哥看著閔玧琪笑了一下，用口型問道“女朋友嗎？”這種一直打電話，但是一直不說話的方式真的很少見，手機聽筒裏也沒有出現一直絮絮叨叨的聲音，不過他剛剛肯定對面是個女生，剛剛閔玧琪手機閃了一下，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莎朗兩個大字。
不管是愛這個意思，還是真的叫莎朗，也不會有男人用這個名字，他記得閔玧琪是個宇直來著。
這種不帶言語的交流，讓他感覺到一絲莫名其妙的暧昧，他不確定這到底是閔玧琪的知己，還是真的是女朋友。
“不是你朋友，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閔玧琪到沒覺得什麽，姜莎朗卻先炸了毛。
便利店這種地方是不是有毒？上次跟她小叔一起去便利店也是這種情況，所有韓國的便利店工作人員都認為男生和女生一起出現是男女朋友嗎？
拜托，兩三個月之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差點打起來了呢！
“閔玧琪，你跟人家解釋清楚，我真不是！老子還沒談過戀愛呢！”
“我已經說了不是。”閔玧琪回覆姜莎朗的時候，一直腳已經踏出門外了，他現在只想回宿舍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
而且他已經解釋過了，給了最明確的回答。
“行了，我要掛電話了，外面沒有WIFI。”
“你每天都這麽回去？就不怕有人來搶你的錢？所以說也是個男生，但是看著也不是又高又壯的類型，說真的我有點擔心。”姜莎朗在，閔玧琪掛掉電話之前連說了一長串。“要不我陪你走回去？就當是你陪我吃泡面謝禮，話費不夠我再給你充。”
“記得給我充話費。”那就差點摁到掛斷的手指退了回來，一個人在外面總會孤單的。
“你早上到底是幾點醒的？怎麽到淩晨還這麽精神？”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姜莎朗困倦的樣子，要是硬說不困應該也是不可能的，精神再好的人到了秋冬兩季多少都會受點影響，但是姜莎朗不同，見過這麽多次，甚至連一次哈欠都沒打。
到底是姜莎朗精力太旺盛了？還是只是他們沒發現？
“……………”還給閔玧琪的又是冗長的沈默，“你想聽故事嗎？”
這開頭有點老套，但姜莎朗實在想不出來什麽有新意的開場白。
“你的故事？”
“也不算，但是跟我也有關，有點長，要聽嗎？”
“下次再聽。”太長的故事就算聽了他也記不住，而且也不一定能聽得完，姜莎朗沈默的時間太久了，閔玧琪都快走到宿舍了。
“好。”下次啊，下次就不一定什麽時候了。
姜莎朗嘆了口氣，把電話掛斷了。閔玧琪對這突如其來的掛斷有點摸不到頭腦，那時候好說的短促又強烈，就好像突然沒有來由的生氣一樣，不讓她說她就生氣？
“你生氣了？”兩十分鐘之後，閔玧琪就發來了一條kakao。
姜莎朗猜閔玧琪應該是回了宿舍，然後就跟她聯系了。生氣倒也沒有，只是好不容易醞釀好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了真的挺難受的。“沒有，就是突然沒了興致。”
“其實我還準備了挺久的。”她在家族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原因，她突然從濟州島跑到首爾上學的原因，憋的太久了，總想找一個不會多問她的人說出來。
誰都行，陌生人也行。
“那你說吧。”故事內容好像很重要，閔玧琪就索性讓她繼續說了，他們幾個休息的時候會說一些自己以前的故事，但姜莎朗似乎從來都不說。
“下次吧，我又不想說了。”興致這東西說沒就真的沒了，也不是不說就會被憋死。“晚安，早點睡，明天加油。”
之後閔玧琪就沒有接到任何來自姜莎朗的信息了。
就連回覆的晚安也沒有已讀的標志。
如果生活是韓劇的話，那作為主角的總裁男可能會冷哼一聲，接著說一句爛俗的臺詞，比如“有趣的女人”之類的，但是閔玧琪他壓根不看電視劇，更別說這種好像腦殘一樣的臺詞設計了。
最近訓練加了很多，還加入了一些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課程，大家都要出道了的預感。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僅是因為他們實力足夠，還有一個就是現實原因。
——公司沒錢了。
倒不是說一分錢沒有，只不過如果再拖下去，公司就無法運轉了，初到舞臺總要好好弄一下吧？不然不僅會讓方時赫很沒面子，還會辜負這幾個孩子常年的練□□之就是2013年出道是最好的選擇。
姜莎朗像是北京城慵懶的貓，她不用擔心被這個飛快發展的城市拋棄，只不過身邊沒有人的孤獨感讓她感到很不舒服，說句最直白的話，她就是閑的！
除了練車之外，她真沒什麽事可幹，視頻也沒什麽可剪的，那些帶著亂七八糟水印的她還不想剪。
高中生活加上學生會長的繁忙，這種高壓環境的突然消失，讓姜莎朗感覺無所事事，最開始幾天喝酒的確很開心，但放縱的喝了幾天之後喝酒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做了不讓做的事情才有趣，姜莎朗會喝但是不愛喝，喝酒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助興的方式，開心了喝一口助興，又不是嗜酒如命。
她又想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年輕人的小群裏就出現了姜莎朗身影。
“你們趁我不在上電視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什麽都別說了，防彈少年團讚讚！！！！”樸知旻在，排隊等著上衛生間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這姐姐幹嘛呀！好像粉絲一樣！
那既然姜莎朗都能這麽為他們應援，是不是代表以後會有更多人像她一樣？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同樣是練習生的人互相勉勵確實能撐得長久，但跟粉絲應援還不太一樣。
“我是粉絲喃啵萬！”姜莎朗把NO.1寫成了喃啵萬，緊隨其後的是瘋狂刷屏，好像Twitter上那些已經出道明星的粉絲對藝人告白的樣子。
重點她還不是一段一段發，她是把一段話拆分成小句，房間裏登時充滿了Kakaotalk的消息提示音，都是正在長身體一直睡不飽的忙內也被吵醒了。
“是姜莎朗嗎？”閔玧琪吐凈嘴巴裏牙膏的白色泡沫之後問道。
“哥怎麽知道？”
“一直以來不是她在群裏最鬧騰嗎，而且還喜歡把一段話拆開說，昨晚淩晨才睡，今天還能這麽早起來鬧騰。”閔玧琪以為姜莎朗不再回覆他就是去睡了，不回覆之後突然出現不就是睡醒了嗎？
是個正常人都會這麽想。
可是……哥怎麽知道姜莎朗的作息時間？“是昨天聯系她了嗎？”
“嗯，昨天突然給我打電話，結果什麽都不說，最後本來想說，結果還是收回去了。”閔玧琪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今天下午吃了一塊餅幹一樣，不過樸知旻也知道緣由，姜莎朗真想說就自己說了，不想說逼著也不會說。
“雖然濟州島方言沒用上，但這首歌還是有我的一份，我也算上電視了！我還是第一次上電視！”姜莎朗其實是真的上了電視的，跟他們三個人一起出現在電視裏，但是她是異性，並且算是不應該露臉的無關人員，所以漏出來的那部分被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厚到除了知情人員之外，姜莎朗的親媽都沒出來那個不明物體是誰。
那個樣子說是誰都可以！
“想快點回去！”姜莎朗的打字速度真的很快，火力全開的話一個人對三個人不是問題。
其實閔玧琪是有一點動容的，但表現出來又太矯情，昨晚姜莎朗的狀態跟今天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別，是怎麽做到的呢？一晚上就調整好自己，還能帶著其他人一起high。
有時候他自己也需要這樣的調整。
既然公司已經決定今年出道，預熱自然會愈發緊密，同時錄制和拍攝了很多先行mv，最先準備好的是在小黑屋裏拍攝完成的，姜賢志還偷偷給姜莎朗發了文件，讓她試著剪一剪。
當然，這個過程肯定是不能被別人發現的，再怎麽說姜莎朗也不是公司員工，姜賢志是保證姜莎朗和其他公司沒有利益關系，並且把絕對不能流出的片段剔除之後才把素材發給姜莎朗的。
讓姜莎朗上手不是一次兩次，大家都知道，可是如果資料提前出現在互聯網上，姜莎朗和姜賢志一個都跑不了。若是對姜莎朗足夠信心，姜賢志也不會這麽做。
姜莎朗跟小叔一起時間太久，風格也很相似，傳回來的視頻文件跟姜賢志自己做的相差無幾，只是在片頭有些許不同。
那些什麽“學校”“加害者”“旁觀者”都是泊來語，跟中文讀音幾乎一樣，姜莎朗就在屏幕上加了一些中文填充節拍。
片頭部分沒拍任何鏡頭，只能靠文字給人沖擊，還有什麽能比黑白更給人沖擊呢？白底與後面整體偏黑的風格差距太大，黑底白字效果更好。
結尾還附帶了一篇創作思路，把她著重設計的地方都講解了一遍。
思路清晰的部分被姜賢志挑挑揀揀用在了最終版上，通過官網發出，姜莎朗還沒來得及驚訝，就又被姜賢志分配了任務——把學校的眼淚中文字幕做了。
姜莎朗憤憤：要不是給錢我真的不做！
中文字幕的出現自然拉動了華語區的的初始人氣，尤其姜莎朗這還屬於從內部直接拿片源，節省了很多時間，她就成了整個中國最快做好中文字幕的人。
粉絲數飛速上漲，姜莎朗馬上就跟方時赫郵件角落了，說自己制作了mv的中文字幕還上傳到網上去了，現在有幾千個人關註播放量也上萬，應不應該刪除，畢竟她又不是官方，萬一按照自己想的翻譯過來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
方時赫本來還沒開始策劃海外的宣傳，但是姜莎朗有中文和剪輯兩項技能，一來可以節約人工成本，二來可以交給錯誤發生率，他自然是樂意的，但是讓姜莎朗一個人，承擔整個華語區的宣發工作確實是難為她，再多的人還沒錢招，只能做出讓步，讓姜莎朗以披著粉絲的皮先做著，不是義工，而是給錢的那種。
姜莎朗把郵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樣下去自己不會變成團站或者大粉嗎？
方時赫卻覺得如果讓工作人員融到粉絲中去，讓姜莎朗的賬號在未來的粉絲中有話語權，在某些官方不方便出面的場合他們還可以啟用這個所謂的“粉絲號”。
現在自然是不成氣候，但時間長了肯定會有很多粉絲，不管是因為姜莎朗的中字入坑，還是因為防彈才找到姜莎朗，都會看在“出道前就追了，而且視頻質量高，多年下來依舊是團粉”產生粘性。
雖然公司賠了，但是這種娛樂圈頭腦方時赫還是有的，他讓姜莎朗放手去做，自然也是因為這是一種免費的宣傳手段，至於賬號有沒有養起來還是要看實際情況，養起來最好，沒養起來那就放棄。
“什麽時候回來？聽說考上了建國大學？跟碩真那孩子一個學校吧？專業聽說也一樣？電影專業？看來以後能一起上學了。”
“電影專業，選修在考慮中，可是碩真哥不是比我大幾歲嗎？能一起上學嗎？”當時不是說他是在大學校園裏被發現的嗎？被發現之前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就算是公共課程也不能湊在一起吧。
“那孩子為了出道暫時休學了，征國也是，推遲一年上高中。”
姜莎朗對這種推遲上學的做法很不理解，可公司這麽說了，那就說明大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再說韓國對藝人的學歷這麽看重，公司也絕對不會讓征國拿一個初中文憑，他們有自己的打算，姜莎朗也不需要跟著瞎操心。
“我看到了賢志電腦上你的剪輯。”叔侄二人一直隱匿的秘密被方時赫坦蕩蕩地說出來了，有那麽一瞬間姜莎朗背後的汗毛都炸起了一排，生怕方時赫來追究責任。
冷靜了幾秒後姜莎朗覺得不太對，如果這是來追究責任的，那還會關心她的大學和專業嗎？如果出了問題也不會叫賢志這麽親密的稱呼。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接觸視頻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自己慌忙報備時洩露的，也不能是被發現的啊。
“如果有意向的話，開學之後來簽一下實習合同吧，賢志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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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北京的朋友總不能天天找她喝酒吧？越往後空閑時期越多，遠在韓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幹的事情，比如工作，又比如練習。
當初著急回中國的是她，現在想跑回韓國的也是她。
她的心態就在深冬一場大雪中突然崩了，沒有特別的原因，沒有人欺負她，也沒有人說她不好，只是突然感覺到了孤獨。
姜莎朗坐在落地窗邊一遍又一遍的翻著自己的通訊錄，學生會的部員們都被排除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部員看見，都裝了三年了，也不差這一次，而且因為太嚴肅，這些跟她也不是朋友。
在她回國後歡迎她的這些小學同學也被排除了，太長時間沒有交集，目前來說還只能算是酒肉朋友，都是他們姜莎朗無法真正敞開心扉。
她想找一個關系不遠不近的，稱得上是朋友，但又不會過多感受她的人。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姜莎朗最終點開了閔玧琪的聯系方式，在深夜時分撥通了閔玧琪的電話。
閔玧琪依舊在便利店兼職，正常是不允許接電話的，但是畢竟是晚上，沒什麽人管，閔玧琪也就接了電話。
“餵？”在韓國大家一起玩玩鬧鬧的時候還沒覺得沒這麽明顯，但是夜晚的電話就特別清晰，姜莎朗覺得他的聲音有點像某種口味的氣泡酒，像是男孩子微醺時發出的聲音。
“你喝酒了？”
“沒有，我在便利店呢，怎麽了。”閔玧琪覺得這句話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說他喝酒了，難道是聲音嗎？之前有人說他的聲音像是喝過酒似的，他自己倒沒覺得，起碼沒像喝醉了一樣。
“那打電話打擾你工作嗎？”不是所有人都像姜莎朗一樣有空閑時間，他們白天需要工作，晚上需要睡覺，如果實在不行姜莎朗另找他人就是了。
“沒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突然想打電話了。”她總不能直接說自己崩了吧？直接示弱的時候還有點不太好意思。
閔玧琪沈默了兩秒鐘，姜莎朗哪裏都不差，就是有時候好像很難跟他們掏心窩子說話，有時候大家本來聊得很高興，突然之間她就沈默了，她也說自己不是不高興，只說話題觸及到她不感興趣的領域而已。
“嗯。”閔玧琪插上了耳機，順便把手機放在圍裙的口袋裏，裝作正常營業的樣子，但是一分鐘過去了，姜莎朗始終沒有說話，閔玧琪如果整理貨架的話，那就徹底聽不見她的聲音，害的閔玧琪差點以為姜莎朗掛了電話。
“還在嗎？”
“在。”之後又是冗長的安靜，中間閔玧琪還接待過幾次來買東西的客人，姜莎朗也只是安靜的聽著，就好像坐在不遠處的泡面桌那裏一樣。
“能換kakao talk嗎，我手機快沒話費了。”閔玧琪知道姜莎朗在國外，跨洋電話總歸是比較貴的，姜莎朗倒是不用擔心，畢竟她有錢，但是他自己就不行了，一邊練習一邊兼職，都讓他的生活不太富裕，甚至是有些拮據。
姜莎朗同意之後本以為要自己打過去才行，結果閔玧琪的kakao電話卻先撥過來了。“為什麽是我呢？”
其實這也把姜莎朗難住了，說是隨便選的吧，自己還稍有取舍，可若是到了非要說出個理由來的時候，她就說不出來了。
“因為……可能是因為你收斂吧。”情感方面他確實是收斂的，如果是其他幾個人的話，弟弟們自然是會湊到她身邊一直安慰她，而幾個哥哥則應該是來開導她，告訴他怎麽走出低落的心情，姜莎朗知道他們都是好意，但是越是有人在她耳邊一直不停的說話，她就越煩。
閔玧琪不一樣，好像把什麽都看淡了似的，這種陪伴的感覺讓姜莎朗很舒服，互相之間打擾和費的心思是最少的，對她來說是投入最小收益最大的方式，在閔玧琪覺得不麻煩的情況下，她自然是會找閔玧琪了。
她需要的是陪伴，不是疏導和開解。
“現在這個時間韓國是不是快到明天了？”民宿墻面上的掛鐘指針已經轉向了數字十一，首爾時間比北京時間要早一個小時，也就是說首爾即將突破零點迎來全新的一天。
“對，還有十五分鐘就要下班了。”來換班的小哥推門進到超市裏，跟閔玧琪點了點頭，到或者後面的員工更衣室換了衣服，還順便叫閔玧琪早點下班。“現又不是十五分鐘了，已經下班了。”
“那要一起吃拉面嗎？吃完了我就掛電話。”她白天買了泡面，但是一直不餓，突如其來的崩潰心情讓她沒有胃口，可現在心情平覆了，饑餓感重新湧上來，不吃不行。
閔玧琪默不作聲，沒太聽懂姜莎朗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聽我吃也行。”聽說閔玧琪最近在節食減肥，開始調整就代表他們離出道不遠，盡管姜莎朗完全不知道閔玧琪那麽瘦為什麽還要減肥，可只要是節食就一定會餓，更別說還要出來打工了，這麽下去肯定身體會受不了，兩個人都餓嗎為什麽不一起吃呢？
姜莎朗又不會告狀。
姜莎朗自顧自地燒起了水，手機就放在燒水壺不遠的地方，閔玧琪聽到了熱水壺運行時的嗡嗡聲，反正早下班15分鐘，那倒不如順便吃個拉面，他確實是有點餓了。
那個來接班的小男生似乎也是練習生，不過具體是哪個公司的就不知道了，似乎公司規模比bighit更小，兩個人也算是有共同語言的人了，盡管他們幾乎一句話沒說過。
閔玧琪用今天的小費，給自己買了一盒泡面，跟那個男生點了點頭，然後把燒好的熱水倒在自己的泡面碗裏。
兩個人的時間距離是今天與明天，地理距離是954千米，時間空間都不同，甚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一起吃了一碗看起來寒酸的泡面。
“我吃完了。”其實姜莎朗吃到一半就吃不動了，但是電話那頭似乎聽不見咀嚼的聲音了，便如是說了。
閔玧琪也把剩的泡面包裝扔進了垃圾桶，換班的收銀小哥看著閔玧琪笑了一下，用口型問道“女朋友嗎？”這種一直打電話，但是一直不說話的方式真的很少見，手機聽筒裏也沒有出現一直絮絮叨叨的聲音，不過他剛剛肯定對面是個女生，剛剛閔玧琪手機閃了一下，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莎朗兩個大字。
不管是愛這個意思，還是真的叫莎朗，也不會有男人用這個名字，他記得閔玧琪是個宇直來著。
這種不帶言語的交流，讓他感覺到一絲莫名其妙的暧昧，他不確定這到底是閔玧琪的知己，還是真的是女朋友。
“不是你朋友，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閔玧琪到沒覺得什麽，姜莎朗卻先炸了毛。
便利店這種地方是不是有毒？上次跟她小叔一起去便利店也是這種情況，所有韓國的便利店工作人員都認為男生和女生一起出現是男女朋友嗎？
拜托，兩三個月之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差點打起來了呢！
“閔玧琪，你跟人家解釋清楚，我真不是！老子還沒談過戀愛呢！”
“我已經說了不是。”閔玧琪回覆姜莎朗的時候，一直腳已經踏出門外了，他現在只想回宿舍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
而且他已經解釋過了，給了最明確的回答。
“行了，我要掛電話了，外面沒有WIFI。”
“你每天都這麽回去？就不怕有人來搶你的錢？所以說也是個男生，但是看著也不是又高又壯的類型，說真的我有點擔心。”姜莎朗在，閔玧琪掛掉電話之前連說了一長串。“要不我陪你走回去？就當是你陪我吃泡面謝禮，話費不夠我再給你充。”
“記得給我充話費。”那就差點摁到掛斷的手指退了回來，一個人在外面總會孤單的。
“你早上到底是幾點醒的？怎麽到淩晨還這麽精神？”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姜莎朗困倦的樣子，要是硬說不困應該也是不可能的，精神再好的人到了秋冬兩季多少都會受點影響，但是姜莎朗不同，見過這麽多次，甚至連一次哈欠都沒打。
到底是姜莎朗精力太旺盛了？還是只是他們沒發現？
“……………”還給閔玧琪的又是冗長的沈默，“你想聽故事嗎？”
這開頭有點老套，但姜莎朗實在想不出來什麽有新意的開場白。
“你的故事？”
“也不算，但是跟我也有關，有點長，要聽嗎？”
“下次再聽。”太長的故事就算聽了他也記不住，而且也不一定能聽得完，姜莎朗沈默的時間太久了，閔玧琪都快走到宿舍了。
“好。”下次啊，下次就不一定什麽時候了。
姜莎朗嘆了口氣，把電話掛斷了。閔玧琪對這突如其來的掛斷有點摸不到頭腦，那時候好說的短促又強烈，就好像突然沒有來由的生氣一樣，不讓她說她就生氣？
“你生氣了？”兩十分鐘之後，閔玧琪就發來了一條kakao。
姜莎朗猜閔玧琪應該是回了宿舍，然後就跟她聯系了。生氣倒也沒有，只是好不容易醞釀好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了真的挺難受的。“沒有，就是突然沒了興致。”
“其實我還準備了挺久的。”她在家族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原因，她突然從濟州島跑到首爾上學的原因，憋的太久了，總想找一個不會多問她的人說出來。
誰都行，陌生人也行。
“那你說吧。”故事內容好像很重要，閔玧琪就索性讓她繼續說了，他們幾個休息的時候會說一些自己以前的故事，但姜莎朗似乎從來都不說。
“下次吧，我又不想說了。”興致這東西說沒就真的沒了，也不是不說就會被憋死。“晚安，早點睡，明天加油。”
之後閔玧琪就沒有接到任何來自姜莎朗的信息了。
就連回覆的晚安也沒有已讀的標志。
如果生活是韓劇的話，那作為主角的總裁男可能會冷哼一聲，接著說一句爛俗的臺詞，比如“有趣的女人”之類的，但是閔玧琪他壓根不看電視劇，更別說這種好像腦殘一樣的臺詞設計了。
最近訓練加了很多，還加入了一些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課程，大家都要出道了的預感。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僅是因為他們實力足夠，還有一個就是現實原因。
——公司沒錢了。
倒不是說一分錢沒有，只不過如果再拖下去，公司就無法運轉了，初到舞臺總要好好弄一下吧？不然不僅會讓方時赫很沒面子，還會辜負這幾個孩子常年的練□□之就是2013年出道是最好的選擇。
姜莎朗像是北京城慵懶的貓，她不用擔心被這個飛快發展的城市拋棄，只不過身邊沒有人的孤獨感讓她感到很不舒服，說句最直白的話，她就是閑的！
除了練車之外，她真沒什麽事可幹，視頻也沒什麽可剪的，那些帶著亂七八糟水印的她還不想剪。
高中生活加上學生會長的繁忙，這種高壓環境的突然消失，讓姜莎朗感覺無所事事，最開始幾天喝酒的確很開心，但放縱的喝了幾天之後喝酒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做了不讓做的事情才有趣，姜莎朗會喝但是不愛喝，喝酒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助興的方式，開心了喝一口助興，又不是嗜酒如命。
她又想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年輕人的小群裏就出現了姜莎朗身影。
“你們趁我不在上電視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什麽都別說了，防彈少年團讚讚！！！！”樸知旻在，排隊等著上衛生間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這姐姐幹嘛呀！好像粉絲一樣！
那既然姜莎朗都能這麽為他們應援，是不是代表以後會有更多人像她一樣？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同樣是練習生的人互相勉勵確實能撐得長久，但跟粉絲應援還不太一樣。
“我是粉絲喃啵萬！”姜莎朗把NO.1寫成了喃啵萬，緊隨其後的是瘋狂刷屏，好像Twitter上那些已經出道明星的粉絲對藝人告白的樣子。
重點她還不是一段一段發，她是把一段話拆分成小句，房間裏登時充滿了Kakaotalk的消息提示音，都是正在長身體一直睡不飽的忙內也被吵醒了。
“是姜莎朗嗎？”閔玧琪吐凈嘴巴裏牙膏的白色泡沫之後問道。
“哥怎麽知道？”
“一直以來不是她在群裏最鬧騰嗎，而且還喜歡把一段話拆開說，昨晚淩晨才睡，今天還能這麽早起來鬧騰。”閔玧琪以為姜莎朗不再回覆他就是去睡了，不回覆之後突然出現不就是睡醒了嗎？
是個正常人都會這麽想。
可是……哥怎麽知道姜莎朗的作息時間？“是昨天聯系她了嗎？”
“嗯，昨天突然給我打電話，結果什麽都不說，最後本來想說，結果還是收回去了。”閔玧琪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今天下午吃了一塊餅幹一樣，不過樸知旻也知道緣由，姜莎朗真想說就自己說了，不想說逼著也不會說。
“雖然濟州島方言沒用上，但這首歌還是有我的一份，我也算上電視了！我還是第一次上電視！”姜莎朗其實是真的上了電視的，跟他們三個人一起出現在電視裏，但是她是異性，並且算是不應該露臉的無關人員，所以漏出來的那部分被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厚到除了知情人員之外，姜莎朗的親媽都沒出來那個不明物體是誰。
那個樣子說是誰都可以！
“想快點回去！”姜莎朗的打字速度真的很快，火力全開的話一個人對三個人不是問題。
其實閔玧琪是有一點動容的，但表現出來又太矯情，昨晚姜莎朗的狀態跟今天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別，是怎麽做到的呢？一晚上就調整好自己，還能帶著其他人一起high。
有時候他自己也需要這樣的調整。
既然公司已經決定今年出道，預熱自然會愈發緊密，同時錄制和拍攝了很多先行mv，最先準備好的是在小黑屋裏拍攝完成的，姜賢志還偷偷給姜莎朗發了文件，讓她試著剪一剪。
當然，這個過程肯定是不能被別人發現的，再怎麽說姜莎朗也不是公司員工，姜賢志是保證姜莎朗和其他公司沒有利益關系，並且把絕對不能流出的片段剔除之後才把素材發給姜莎朗的。
讓姜莎朗上手不是一次兩次，大家都知道，可是如果資料提前出現在互聯網上，姜莎朗和姜賢志一個都跑不了。若是對姜莎朗足夠信心，姜賢志也不會這麽做。
姜莎朗跟小叔一起時間太久，風格也很相似，傳回來的視頻文件跟姜賢志自己做的相差無幾，只是在片頭有些許不同。
那些什麽“學校”“加害者”“旁觀者”都是泊來語，跟中文讀音幾乎一樣，姜莎朗就在屏幕上加了一些中文填充節拍。
片頭部分沒拍任何鏡頭，只能靠文字給人沖擊，還有什麽能比黑白更給人沖擊呢？白底與後面整體偏黑的風格差距太大，黑底白字效果更好。
結尾還附帶了一篇創作思路，把她著重設計的地方都講解了一遍。
思路清晰的部分被姜賢志挑挑揀揀用在了最終版上，通過官網發出，姜莎朗還沒來得及驚訝，就又被姜賢志分配了任務——把學校的眼淚中文字幕做了。
姜莎朗憤憤：要不是給錢我真的不做！
中文字幕的出現自然拉動了華語區的的初始人氣，尤其姜莎朗這還屬於從內部直接拿片源，節省了很多時間，她就成了整個中國最快做好中文字幕的人。
粉絲數飛速上漲，姜莎朗馬上就跟方時赫郵件角落了，說自己制作了mv的中文字幕還上傳到網上去了，現在有幾千個人關註播放量也上萬，應不應該刪除，畢竟她又不是官方，萬一按照自己想的翻譯過來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
方時赫本來還沒開始策劃海外的宣傳，但是姜莎朗有中文和剪輯兩項技能，一來可以節約人工成本，二來可以交給錯誤發生率，他自然是樂意的，但是讓姜莎朗一個人，承擔整個華語區的宣發工作確實是難為她，再多的人還沒錢招，只能做出讓步，讓姜莎朗以披著粉絲的皮先做著，不是義工，而是給錢的那種。
姜莎朗把郵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樣下去自己不會變成團站或者大粉嗎？
方時赫卻覺得如果讓工作人員融到粉絲中去，讓姜莎朗的賬號在未來的粉絲中有話語權，在某些官方不方便出面的場合他們還可以啟用這個所謂的“粉絲號”。
現在自然是不成氣候，但時間長了肯定會有很多粉絲，不管是因為姜莎朗的中字入坑，還是因為防彈才找到姜莎朗，都會看在“出道前就追了，而且視頻質量高，多年下來依舊是團粉”產生粘性。
雖然公司賠了，但是這種娛樂圈頭腦方時赫還是有的，他讓姜莎朗放手去做，自然也是因為這是一種免費的宣傳手段，至於賬號有沒有養起來還是要看實際情況，養起來最好，沒養起來那就放棄。
“什麽時候回來？聽說考上了建國大學？跟碩真那孩子一個學校吧？專業聽說也一樣？電影專業？看來以後能一起上學了。”
“電影專業，選修在考慮中，可是碩真哥不是比我大幾歲嗎？能一起上學嗎？”當時不是說他是在大學校園裏被發現的嗎？被發現之前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就算是公共課程也不能湊在一起吧。
“那孩子為了出道暫時休學了，征國也是，推遲一年上高中。”
姜莎朗對這種推遲上學的做法很不理解，可公司這麽說了，那就說明大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再說韓國對藝人的學歷這麽看重，公司也絕對不會讓征國拿一個初中文憑，他們有自己的打算，姜莎朗也不需要跟著瞎操心。
“我看到了賢志電腦上你的剪輯。”叔侄二人一直隱匿的秘密被方時赫坦蕩蕩地說出來了，有那麽一瞬間姜莎朗背後的汗毛都炸起了一排，生怕方時赫來追究責任。
冷靜了幾秒後姜莎朗覺得不太對，如果這是來追究責任的，那還會關心她的大學和專業嗎？如果出了問題也不會叫賢志這麽親密的稱呼。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接觸視頻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自己慌忙報備時洩露的，也不能是被發現的啊。
“如果有意向的話，開學之後來簽一下實習合同吧，賢志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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